「是。」毛利走到上官冰兒下手位另一邊坐了下來。
周維清冷眼旁觀,他發現,毛利中隊長似乎對那名英俊青年很不感冒,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無表情。
上官冰兒和周維清對視了一眼,周維清眉毛向她輕輕的跳動了一下,這個小動作看上去很自然,其他人都不會太過關注,但上官冰兒身為天珠師,又是弓箭手,眼力何等之好?再加上她對周維清的熟悉,美眸中頓時閃過一絲恨意。有的時候,她真恨不得將這傢伙好好的揍一頓。
「周小胖,你站到我身後。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本營長的第一名親兵。」上官冰兒狠狠的剜了周維清一眼後,語氣十分平靜的作出了吩咐。
「是。」周維清答應一聲,就要走到上官冰兒身後去。做她的親兵多好,先不說更方便學習天珠師的那些知識,單是這朝夕相處也讓周維清大為滿意了,幸好當著這麼多人,這傢伙還是收斂幾分的,只是眼底流露出一絲得意而以。
「等一下。」正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出現了。周維清也不得不承認,這清越之音聽起來相當不錯。說話的正是那名英俊中隊長。
「怎麼?蕭隊長有什麼問題么?」上官冰兒扭頭看向那英俊青年,之前眼中的恨恨之色頓時消失,目光平靜,甚至還較為柔和。
那被稱為蕭隊長的英俊青年微微頷首,毫不掩飾自己看著上官冰兒那種熱切的眼神,道:「營長,以您的身份配一名親兵當然是應該的。但是,作為您的親兵,不但要能夠為您處理一些簡單的日常事務,同時還要擔負起保護您、追隨您的責任。這周小胖只是一名新兵而以,恐怕難堪重任吧?」
上官冰兒只要不是面對周維清,就不會輕易失去冷靜,微微一笑,道:「蕭隊長認為,我需要親兵的保護么?你又有什麼人選推薦呢?」
周維清在那蕭隊長開口的時候,就已經停下腳步,心中警惕感大增,恐怕不論是誰都能清楚的看到那蕭隊長對上官冰兒眼中的情意,周維清不禁多看了他幾眼,暗暗腹誹,這傢伙怎麼長了一張婊子臉?都說小白臉沒好心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原本他對上官冰兒並沒什麼奢望,但在他自己也成為一名天珠師之後,我們的周維清、周小胖親兵已經很是大義凜然的將上官冰兒當成了他的所有物,當然,他那份絕不應該出現在十三歲少年身上的心機是不會讓他直接表現出來的。
聽到上官冰兒的反問,蕭隊長正色道:「以營長的實力自然是不需要一個小小親兵的保護,但他一個新兵會否射箭都是問題,跟隨營長出去豈不是丟了您的臉面么?更何況,就算您不需要親兵的保護,親兵也要在戰場上跟上您的步伐才行。我蕭瑟願辭去中隊長的職務跟隨在營長左右,誓死保護營長周全。」
這位蕭隊長的話說的大義凜然,那視死如歸的樣子,周維清都差點被他感動了。心中暗罵:不裝能死么?
上官冰兒嫣然一笑,道:「多謝蕭隊長好意,但蕭隊長是我們三營的中流砥柱。我怎能讓你來擔任這小小親兵之職呢?至於周小胖,雖然他是新兵,但經過我這幾天的考驗,他還算是個可造之材,以前也練習過一些弓箭,勝任親兵之職還是可以的。」
蕭瑟眉頭微皺,道:「營長,我看不如這樣如何?讓這叫周小胖的新兵給我們當場展示一下他的能力,這樣我們也好放心。」
上官冰兒依舊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面對蕭瑟的依依不饒她卻並未表現出上級的強勢,「好,就依蕭隊長所言。只是不知蕭隊長打算如何考驗我這親兵呢?」表面不動聲色不代表她心中想法也是一樣,在這第三營,雖然她是營長,可是,蕭瑟的影響力卻要比她大得多。甚至連爵位都不在她之下,身後更是有著上官冰兒必須要忌憚的實力。
蕭瑟站起身,隨手一抬,從座位旁邊拿出一張長弓。他這張長弓與上官冰兒那一張類似,弓身都呈現為紫色。對於這種材質周維清是很清楚的。
天弓帝國星辰森林的星辰木十年成材即可製造長弓,但一般來說,軍隊所用的,至少都是三十年以上星辰木,因為只有這樣,星辰木才足夠堅韌。而蕭瑟和上官冰兒所用的這種紫色長弓,弓身也是用星辰木所制,只不過,卻是百年以上的星辰木了。
星辰木本身呈獻為暗紅色,生長到百年後轉化為深紫色,表面呈現出細膩如牛毛般的紋路,若仔細觀看,還能看到細密的金色光點。這也是星辰木名字的來源之一,這種百年星辰木的特徵被稱之為牛毛金星。
星辰木生長超過百年,本身就會產生質的飛躍,強韌度大幅增強。以百年星辰木製作而成的星辰弓,拉力至少是普通星辰弓的三倍以上,需要超過一百公斤的拉力才能使之張開。同樣的,它的射程也要遠的多,有效攻擊距離遠達五百碼,如果以天力催動,甚至可以更遠一些。因此,它也被稱之為紫辰弓,每一張紫辰弓至少要價值百金以上,根據品質不同,價格也有所區別。這東西可不是普通一名中隊長能夠使用的,哪怕是天弓帝國這樣以弓聞名的國家,也要營長這個級別才能配備。
蕭瑟拿著自己的紫辰弓走到周維清面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周小胖是吧。只要你能拉的開我這紫辰弓,就證明你有給營長當親兵的資格。試試吧,把你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不過,也別用力過度,萬一尿了褲子可不好。」
蕭瑟的話頓時引得那些無毛小隊長們哄堂大笑。尤其是之前坐在他下手位置的那十名小隊長,更是笑的前仰後合,絲毫未將坐在帥位上的上官冰兒放在眼中。
周維清一臉好奇的看著蕭瑟手中的紫辰弓,再看看上官冰兒,一臉迷惘的道:「營長,這是什麼弓啊!怎麼和我們的弓不一樣?難道我們軍隊可以隨便給弓上刷漆嗎?」
上官冰兒看了周維清一眼,沒好氣的道:「蕭隊長讓你試你就試,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周維清此時已經接過蕭瑟手中的紫辰弓,心中暗暗冷笑。對於這紫辰弓,他可比普通的星辰弓更加熟悉。當初,為了能夠拉開這紫辰弓,他足足練了兩年的時間,在元帥府的時候,他平時練習都是用紫辰弓的。這也是為什麼那天上官冰兒讓他射箭的時候射歪了的原因,普通星辰弓早已經無法讓他適應了。那兩年,每天練習拉弓,他的手臂不知道腫了多少次,哪怕是颳風下雨,周大元帥都不讓他休息。周大元帥的原話是:就算你是個廢物,也是我周水牛生的廢物,要是連個弓都不會用,老子就把你揍成弓形。
紫辰弓的重量幾乎是普通星辰弓的兩倍,足有二十公斤,相當的沉重,周維清看上去十分艱難的用雙手將紫辰弓舉起來,疑惑的向蕭瑟道:「蕭隊長,你這紫色的弓好重啊!這個怎麼用?」
蕭瑟不屑的哼了一聲,「就憑你也想拉開我的紫辰弓?就算你回爐重新吃次奶,都沒那力氣。你給我拿好了,要是摔了,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哦。」周維清一臉憨厚的樣子,看上去是要多淳樸就有多淳樸,就像是從未被城市市儈沾染,來自鄉下的樸素青年。
一邊答應著,他一手持弓,一手拉弦,只見那弓弦紋絲不動,他的臉卻已經漲得通紅,那樣子,還真像是連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
蕭瑟連看都懶得多看周維清一眼,扭頭向上官冰兒道:「營長,你看到了吧。這周小胖連我的紫辰弓都拉不開,有什麼資格給你做親兵?」
不等上官冰兒開口,毛利中隊長卻忍不住了,「蕭隊長,周小胖剛剛加入軍隊不久,他能夠使用普通長弓,已經是相當不錯了,紫辰弓別說是他,就算在座各位,也不敢說全都能拉開吧。」
蕭瑟瞥了他一眼,眼中明顯流露出一絲寒意,卻是根本不理會毛利,就當他是空氣一般,目光依舊看著上官冰兒,等著她的回答。
上官冰兒現在只想做一件事,衝上去抽周小胖一頓,雖然她還不知道周維清連體珠的力量都能使用了,但以他天珠覺醒後身體增幅的狀況,別說是一張紫辰弓,就算是兩、三張也拉的開了。他那體珠增幅的可是全力量,可偏偏這傢伙裝的像真的似的,看著他那一臉漲紅,滿臉焦急的樣子,上官冰兒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蕭隊長,周小胖還未曾放棄,我們不妨再等等。」一邊說著,她也站起身,卻並未向前走,只是看著周維清的目光明顯變得『兇惡』起來。
周維清只覺得耳中有些痒痒,一絲細弱蚊蠅般的聲音已經響起,「死周小胖,你再裝我就揍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在上官冰兒看來,經過她的威脅後,周維清一定不敢再裝了,可誰知道,就在她這句話說完之時,周維清卻鬆手了。而且,這傢伙還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一副無比疲憊的樣子。
蕭瑟輕蔑的道:「營長,您看到了吧,他是不可能拉開紫辰弓的,我想,您也該收回成命了。」
上官冰兒拳頭攥的緊緊的,如果不是顧忌身份,她就已經衝上去了。
「誰說我不能拉開這紫辰弓,我只是剛才身體沒活動開而以。再試一次一定能行。」周維清一邊喘息著,一邊不服氣的說道。甚至在額頭上還真有一層薄汗。
蕭瑟哈哈一笑,雙手背後,盡顯瀟洒本色,「就算讓你再試一百次你也拉不開,你以為,紫辰弓是你這種下等人能夠用的了的么?」
周維清一臉悲憤的說道:「下等人怎麼了?下等人就不是人么?誰說我用不了,我一定能拉開,我跟你打賭,要是我拉不開,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
這一次,毛利也沒有吭聲,因為,連他也看出來一些端倪了。雖然他和周維清的接觸不像上官冰兒那麼多,但也知道這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早晨的時候他更試出了周維清的力量是相當不錯的。就算不能將紫辰弓拉成滿月,拉開一些也還是可以的才對。
蕭瑟冷哼道:「那你就再拉,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撞死在這裡。」在他看來,死個普通士兵算什麼。
周維清拿起紫辰弓就要拉,就在他剛剛準備發力的時候,這傢伙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扭頭看向蕭瑟,道:「既然是打賭,總有賭注吧。要是我拉開了,你也撞死在這裡嗎?」他本來長得就憨厚,此時問出這種問題,更給人一種十分幼稚的感覺。
蕭瑟傲然道:「你算什麼東西,你的命也能和我相比么?本座有子爵的爵位,要是你真能拉開我這紫辰弓,這張紫辰弓就算是我的賭注。要是你拉不開,我也不要你的命,你跪在這裡,叫我三聲爺爺,我就放過你。」
周維清聽了蕭瑟的話,很是用力的搖著頭,「不幹,不幹,虧了。我爹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弓這麼重,但也不如黃金吧。要是你輸了,你也要叫跪下我爺爺才行。」
蕭瑟自問不可能輸,看著那一臉執拗的周維清,不屑的道:「只要你拉的開,我叫你又能如何?趕快的,別耽誤我的時間。」
「好。」周維清笑了,在別人看來,他笑的很憨厚,但在上官冰兒眼中,那就是無比的狡詐和猥瑣。只是,她並沒有阻止周維清這麼做,心中甚至大為好笑。
沒等周維清開始拉弓,蕭瑟那個中隊的小隊長們就已經開始起鬨了,一名小隊長喊道:「別費勁了,趕快叫爺爺吧。能認我們中隊長做爺爺,也算是你小子的福氣了。」
周維清回頭向那隊長看去,裝作沒聽清的樣子問道:「你說讓我叫什麼?」
那隊長下意識的道:「爺爺。」
周維清笑了,很是痛快的答應道:「哎,真乖。不過,有你這麼個孫子可是祖上缺德了。」
「你說什麼?」那隊長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這個看上去很憨厚的大頭兵給耍了。猛的站了起來。也就在這時候,周維清冷笑一聲,雙膀用力,那張有著牛毛金星特徵的紫辰弓已經被他瞬間拉開呈滿月。
那剛剛站起來的小隊長正想怒罵,卻正好看到被周維清拉如滿月的紫辰弓,一時間張大了嘴,眼中儘是不敢置信之色。不只是他,蕭瑟那一邊所有隊長都是同樣的表情。蕭瑟本人更像是見了鬼一般,一臉的吃驚。要知道,沒有天力修為的人,幾乎是不可能拉開紫辰弓的。
周維清將紫辰弓拉成滿月後並沒有放開,而是紋絲不動的保持著姿勢。先前的憨厚、悲憤種種表情已是全都不見,眼中只剩下戲謔,向蕭瑟大喝一聲,「跪下,叫爺爺。」
周維清此言一出,嘩啦一下,所有蕭瑟那個中隊的小隊長們已經全都沖了上來,將他圍成一圈。看他們的樣子,就要向周維清動手。
但就在這個時候,周維清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在他那衣袖的掩蓋下,右手手腕處宛如冰霧繚繞般的冰種翡翠珠已經悄然浮現,並且瞬間連通。
天力與體珠溝通完成的那一瞬間,周維清只覺得手中紫辰弓已是輕如無物,全身都充盈著難以言喻的強大力量感,下意識的雙手再次發力。只聽咔嚓聲中,啪的一下,他手中的紫辰弓竟然就那麼被直接拉斷了。
隨手一拋,周維清將那紫辰弓就像是扔垃圾一般甩到地上,攥著右拳舉到眼前看了看,還在自己拳頭上吹了口氣,不屑的說道:「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一拉就斷,這也叫弓?」
正準備動手的無毛小隊長們完全被周維清這一手鎮住了。那可是百年星辰木製成的紫辰弓啊!正像之前毛利中隊長所說,在他們之中,能夠拉開這紫辰弓的都是寥寥無幾,更別說是將這紫辰弓拉斷了。那要多麼恐怖的力量才能做到?一時間頓時鴉雀無聲,一個敢動手的都沒有。
「夠了。你們幹什麼?想要被軍法處置么?」上官冰兒森寒的聲音響起,那些無毛小隊長們正好就坡下驢,紛紛散開。
上官冰兒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斷為兩截的紫辰弓,青色眼眸中也是閃過一絲驚訝。然後才轉向蕭瑟道:「蕭隊長,我想現在不需要再證明什麼了吧?」
蕭瑟臉色鐵青,那絕對是青中透白,白中透灰,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周小胖這麼一個新兵給耍了,還是當著上官冰兒的面,更毀了自己的紫辰弓。
不過,他終究還是壓制住了心中怒火,皮笑肉不笑的道:「原來周兄弟竟然是深藏不露,是我走眼了。恭喜營長找到了一位合格親兵。連紫辰弓都拉的斷,自然不需要再證明什麼。營長,再過幾天,新兵營即將開始。我先去處理新兵的事情了。」說著,他帶著自己那十名無毛小隊長就要走。
「蕭隊長,我記得你還沒有履行諾言,既沒有跪下,又沒有叫我爺爺,這樣就走了啊?」周維清陰陽怪氣的說道。
蕭瑟看了他一眼,突然間,這傢伙竟然也笑了,而且笑的十分奸詐,「周兄弟,我剛才只是說,紫辰弓可以作為賭注。後來我說的是叫你又如何?又沒說叫你什麼?更沒答應過要跪下,你非要聽的話,那我叫你三聲周小胖好了。至於賭注紫辰弓也是你自己毀去的,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們走。」一邊說著,他猛一揮手,帶著自己的人轉身而去。
「呸。什麼東西?」周維清看著蕭瑟離開的背影,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他畢竟還是小了點,並沒有注意到之前蕭瑟的文字遊戲,這傢伙顯然比他想像的還要奸詐一些。
另一邊,走出中軍帳的蕭瑟,臉上笑容已是蕩然無存,一臉的鐵青,牙齒咬的咯咯響。「給我去查這個周小胖。我倒要看看,上官冰兒這丫頭是從什麼地方召來了這麼個傢伙。難道是皇室?」
之前那名叫過周維清爺爺的小隊長低聲道:「老大,我看這小子不過就是力氣大點而已,沒必要興師動眾吧。今天晚上我到他營帳去,給您出氣就是了。」
蕭瑟冷哼一聲,「你以為是個人就能拉的斷紫辰弓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小子應該是一名體珠師,而且他的體珠是以增幅力量為主。天弓帝國所有御珠師我幾乎都知道,可這小子卻不在其中,給我仔細的查。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是。」
蕭瑟走了,上官冰兒讓毛利帶著他手下的小隊長們也離開了,在臨走之時,毛利從隱晦的位置給周維清比了比大拇指,眼中流露出明顯的讚賞之意。顯然,蕭瑟吃癟他是極為高興的。
所有人都走了,中軍帳之中也就只剩下周維清和上官冰兒兩個人。
「周小胖,你能夠與天珠溝通了?」上官冰兒一臉驚奇的問道,沒有別人在,她也不用刻意隱藏自己的想法。
周維清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是啊!昨天晚上就可以了,你教我那個收放天珠的方法很簡單,很快就練好了,然後我就嘗試了一下與意珠、體珠進行溝通,也還算順利吧。」
上官冰兒沉默了,御珠師的修鍊真那麼容易?當然不,尤其是天珠師,修鍊起來更加艱難。她被稱之為天弓帝國年輕一代第一天才少女,當初練習收放天珠也用了整整五天才算熟練,而溝通自己的意體雙珠更是用了十天之久。可眼前這外表忠厚內心卻十分狡猾的傢伙竟然只用了一個晚上就完成了。儘管她不願意承認,但也明白,自己的天才之名該讓賢了。
她又怎麼會知道,周維清並不是天賦有多好,而是他那宛如自殺一般的不死神功有著眾多神奇之處,這才讓他能夠如此順利的掌握了天珠師的初步技巧。
眼見上官冰兒看著自己發獃,周維清湊了上去,嘿嘿一笑,道:「我知道我很優秀,但你這樣盯著我看,我還是會不好意思的。」
上官冰兒醒悟過來,俏臉一紅,飛起一腳就踢在了周維清屁股上,咬牙切齒的道:「周小胖,我想揍你已經很久了……」
周維清頓時明白,自己要倒霉了,立刻擺出一臉驚恐的樣子,不過,上官冰兒怎麼可能在上當呢?風一般的幻影帶著濃烈的火氣悍然而上。
「不要啊……」
十分鐘後。我們的周小胖蜷縮在地上,就像煮熟的蝦子一般,全身瑟瑟發抖,還不停的呻吟著,那樣子是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似乎隨時都要斷氣了似的。
上官冰兒一臉無語的看著這傢伙,她其實真沒揍他多少下,可這傢伙裝可憐的本事實在是太高明了,明明知道他是裝的,她都有些下不去手了。
「噗哧」一聲,上官冰兒忍不住笑了出來,「別裝了,趕快給我滾起來,今天放過你了。」
前一刻還宛如瀕死一般的周維清一聽這話,在地上一個翻滾,就已經生龍活虎的跳了起來,雖然臉上也有那麼幾處淤青,但整體看上去那叫一個精神奕奕。從小到大,挨揍的多了,他的抗擊打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上次在冰泉小湖遇到帝芙雅的時候,如果不是他不相信帝芙雅敢真的用意珠能力攻擊他,他也不至於吃那麼大虧了。所以,現在不論什麼時候,他都會倍加小心,帝芙雅的攻擊讓他明白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上官冰兒瞪了他一眼,「誰讓你把那紫辰弓拉斷的?你知不知道這樣一張好弓的價值?蕭瑟都答應輸給你了,你拿著用就是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看著地上那斷掉的紫辰弓,她可是十分心疼的。
周維清搖頭晃腦的道:「我才不要他的弓,我怕髒了手。這小白臉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要是你的弓給我用,我一定會小心收藏。每天只要聞聞那上面你殘留的香氣,也是精神百倍啊!」
上官冰兒捏了捏拳頭,「你又討打是不是?」
周維清頓時身體向後一縮,瞪大了眼睛看著她,道:「你剛才不是說今天不打我了嘛?你要實在想打,那就來吧。」
上官冰兒越來越覺得自己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傢伙的猥瑣程度是不能用常理來判斷的。
「少廢話。你與體珠意珠既然都已經溝通了。那你的意珠是哪幾種屬性?」
一提到天珠師的修鍊,周維清難得正經幾分,道:「我的天力和意珠連通後,眼前會看到幾種顏色的光影,我將精神集中在哪一種顏色時,身體就會出現相應的變化。一共是五種顏色,我大概判斷了一下,應該是:青色的風系,藍色的雷系,黑色的黑暗系,銀色的空間系。還有一種是灰色的,我只要將意念一集中過去,立刻就會想殺人似的,天力也會飛速消耗,很是怪異。我暫時給它定名叫邪惡屬性。」他並沒有說出最後一種屬性,倒不是信不過上官冰兒,而是因為他能肯定,就算是上官冰兒也不會知道那種屬性是什麼。
聽了他的話,上官冰兒的眼神明顯收縮了一下,心中暗想:真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好的屬性會出現在這個傢伙身上。而且,我還因他而……
甩了甩頭,上官冰兒儘可能的不讓自己去想那天晚上的事,目光再看周維清的時候已經變得有些怪異。
「跟我來。」一邊說著,她背上自己的紫辰弓,帶上兩壺箭就向外走去。
周維清跟著上官冰兒走出中軍帳,跟在她身後向外走去,很快,兩人出了營地。上官冰兒扭頭看了他一眼,道:「用風的力量。」
「怎麼用?」周維清茫然的問道。
上官冰兒道:「將意念集中在你那能夠看到的光影中青色的部分。」
周維清停下腳步,先釋放出本命珠,然後再將天力緩緩催動到意珠之上,頓時,那六色輪盤光影再次出現在眼前,精神集中到青色區域,頓時,他只覺得自己身體一輕,似乎有一股氣流圍繞著自己身體似的,輕飄飄的說不出的舒服。在他意珠的幾種屬性中,風系是對天力消耗最小的一種。在他催動意珠的同時,已經開啟的四大死穴氣旋同時加速,加快吸收著天地元力補充著他的消耗。
上官冰兒很有耐心的等待著周維清使用意珠,整個過程大約用了兩分鐘,眼看周維清身上多了一層淡淡的青光後,她這才再次起步,身上青光一閃,同樣用出了風之力,帶著周維清快速前行。
這是周維清第一次將意珠的能力應用出來,他只覺得全身輕飄飄的渾不受力,腳尖只需要在地面上一點,自然而然就會前飄三、四米,奔行起來不但速度快了幾倍,而且還是毫不費力。
難怪那麼多人都想成為御珠師,這御珠師的能力果然神奇啊!周維清好奇的感受著風系能力帶來的好處,心中大為讚歎。不過,他也看出了自己和上官冰兒之間的差距,人家在使用風系能力的時候可是瞬間就完成了,根本沒有他那個準備的過程。
一會兒的工夫,兩人就已經離開軍營十餘里之遙,到了天弓城外郊區,鑽入星辰森林之中。
「冰兒,你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吧?」周維清一邊跟著上官冰兒,一邊嘿嘿笑著問道。